来一份蒜苔肉丝盖饭

一直在被拯救。

【泷千】谜语。

「lycoris recoil」井之上泷奈×锦木千束


“泷奈,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?”

井之上泷奈猛地被惊醒,睁开眼发现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。昏暗的橘色灯光照在狭小的角落里,一半床一半地板,匡成一个不规则的圆,窗户密不透风地关着,关得泷奈透不过一丝气。她用手拍拍自己,尽量去抚平急促的呼吸。只是锦木千束的声音还在耳边。她听见了她的声音,一刻不停,未曾离开。


那个时候泷奈和千束还都是lycoris,是执行着地下秘密任务的女高中生。千束有一种特殊的能力,能保护她自己永远不被敌方的子弹击中,但是她也从不使用真弹伤害对方,似乎有着某种执念。泷奈不一样,可以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但却少了一点人情味。这是千束的评价。

那个时候网络已经很发达了,时代更迭的脚步加快,互联网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纸质书更是极为少见,邮差似乎也丢掉了工作,许久不上班也只有几份可怜的信件。

千束的床头放着本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,晚上睡觉前她会看一看,但从来不会邀请别人一起阅读。也没有人知道。


泷奈来到这里的起因,是她在任务中犯了错被DA开除。虽然她强称是自己退出,后面一定会再回去的。不过那时的千束根本没在意。因为她就是从DA出来的,她知道,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。但是她没打破泷奈的幻想,没有踩碎她的自尊。

因为泷奈离职前的最后一次工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千束也理所当然地关注了,她发现面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孩子有着与曾经的自己相似的性格,她喜欢这种不羁的个性,也仿佛就是她不得不摒弃了的过去。泷奈对于千束,则是什么都不了解,只知道她很喜欢笑,笑起来很好看,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对自己也很好。

来到这里,泷奈算是一个新人。千束带着她做任务,泷奈的业务能力也根本不算差,她有着一股亳不认输的劲儿。有时候把千束也吓到。泷奈只是想认真地完成每一次的任务,在任务中也是不留情,不手软。而千束总是想着任务成功就好,不用实弹也说不必伤人,看到对方受伤还会冲上去包扎,泷奈实在是不理解这种行为,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。最终能完成任务就好。


在一次与泷奈合作完成任务后,千束问她,

“泷奈,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?”


泷奈没懂。什么乌鸦像写字台,这是在说什么。她没有回答。

千束却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,笑得直不起腰,千束伸手去擦眼睛里掉出来的一两滴眼泪,泷奈就在一旁木讷地看着她。但是她也没有解释。她挽起泷奈的手,说:“好耶,走吧,回家咯!”

泷奈也没有问。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,千束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,明明是读起来根本不通顺的话,为什么要问她。之后也没有做出解释。

第二天早上,还没到上班的点。泷奈着急忙慌地收拾好来到千束的房间,正巧碰上千束在换上作战的制服,泷奈一本正经地问她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“啊呀,你猜猜看呢。”

千束嬉皮笑脸地回答。

只得到了这个答案,泷奈便回去了。她知道千束不会说的,如果她会说,她昨天就已经说了。可是自己也完全猜不到。


收音机里播报着今天的天气情况,胡桃在搜集着目标地点的位置信息。千束和泷奈也带上装备准备出发了。

她们来到了一个深山,目标是找到伐木场里交易的账单,与之相应的,是有人打算毁掉那份账单,所以她们必须得赶在对方下手之前找到账单并保护起来。

车开到山底,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只有泷奈和千束两人前行去到目标所在地。胡桃用无人机进行远程监视。

两人在别人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,虽然不明原因地在荒无人烟的山里行走,或许这就是组织培养并让这样的她们执行秘密任务的目的吧。

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,一切看似很顺利的样子,却让两人更加紧张。虽说是深山老林,但是这般寂静倒也显得有些异常。只有千束总是在吐槽周围怪异的环境,时不时开开玩笑,吓唬泷奈。但也根本吓不到她,要是被就这样吓倒了,还怎么做lycoris呢。


千束说,这次任务回去就告诉她。

泷奈说没注意到她说的话,问“什么?”。


千束笑着说没什么。

她们找到一个木屋,门前堆放着许多木头。两人对视一个眼神,在大致检查了屋内没有人后,千束进入到屋子里面寻找账单,泷奈拿起手枪在门外戒备。

“啪!”

是胡桃的无人机被击中了。

泷奈立刻警惕寻找敌人,但是由于障碍物太多,她并没有找到,况且千束还没有出来,自己不能离开。

屋子里的千束听到外面的动静,也加快了速度,在桌子上柜子里翻找类似账单的可疑字据,拿起一本又一本。突然眼前一亮,有一本与其他的不同,她像是找到了,惊喜地叫了一声,打算撤离。

屋内的敌人却根本不想放她走,拿起机关枪开始扫射,也全然不顾暴露自己。而这对千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一阵烟雾消散,千束未伤丝毫。千束不想恋战,赶紧离开战场。泷奈在门口接她,让她拿着账单先走,自己做掩护。千束不由分说把账单塞到她手里,一把推开她,说她有办法逃。

泷奈转头发现自己也根本不能逃,木头堆后面出来两个拿着机关枪的穿着特异制服的人,看样子和在屋内的是同一伙的。为了找掩护体,两人又躲到屋内找了个倒下的柜子。

可是躲在这里根本没什么办法,前后夹击,胡桃她们也看不到这里的情况,只能听见一片枪声。

千束对泷奈说,她有办法。她大声地叫对方停止射击,戏谑着说我们求饶,束对方放过自己,说她愿意交出账本。对方停下了攻击,但也丝毫不信她说的话,要她把账本扔出来烧了。他们知道她根本逃不了,屋内的敌人瞄准了千束和泷奈的后背,她们一动后背就会被打成刺猬。

千束扔出了账本,屋子外的两人拿枪瞄准着泷奈和千束,屋子里的那人小步挪到账本出处,正当他翻开检查时。千束把柜子猛地用尽力气推到门口出阻挡了对方视线,泷奈拿起手枪对着账本处的敌人打了连打了两枪,趁对方中招之际滑过去捡起账本往后门逃。千束对敌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咯就紧随着泷奈身后。

可是门外两人也不好对付。没等她们出门便跟了上来,泷奈抱着账本躲在门后,千束还在门的另一面。

千束还是让泷奈先走,说先完成任务,她有办法离开。泷奈没有信她的话。她转头准备把千束从门里拉出来时,千束突然举起枪对准了她的脑袋,她愣住了。这一幕把敌人也看懵了。他们停下枪,大声质问她们俩想做什么,劝她们趁早把账本交出来。

千束还是笑了一下对泷奈说,把账本给我吧,我不想死。泷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只知道她的枪里不是实弹,这点只有在场的她们两人知道。她拿着账本不为所动,抑或是被惊呆住了。千束一只手举着枪,小心挪动位置,到泷奈跟前去拿她怀里的那本账本,在手摸到账本的时候,泷奈没有放手,千束也没有抢过来,她背对着敌人的她对泷奈做了一个嘴型,她说“走”,然后又借着账本推了一下泷奈。

敌人开枪对准了千束。

泷奈在千束的对面,拿起枪对准她身后“嘭嘭嘭嘭”开了几枪,千束把泷奈完全挡住了,保护了她没有受到伤害。

敌人枪声停止的时候千束也倒下了。


终于归于了一片静谧。只有烟尘在房间里外飘荡,此刻泷奈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她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千束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千束却还在微笑着,她身上就出鲜红的血,淌在泥沙地上,污浊一片。她的气息也变得微弱,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。只有目光停靠在泷奈身上,她难得这么温柔这么恬静地看着她。没有叽叽喳喳地说话泷奈反而有些不习惯。

泷奈跪下来把头靠近她的嘴边,长发落在千束的脸上,她说:“你根本不用这样,我们可以逃的。”

千束一个字一个字地顿着说出了一句话:

“逃不了的。”

泷奈的眼睛不住地眨,开始有些哽咽地问千束,为什么,不自己逃,明明可以借着把我拖进来的机会逃,为什么,要救我。

千束回答道,

“因为…”

她没有再说话,她的眼睛闭上了。

泷奈靠在千束身上,脸贴着她的脸,眼泪落在千束的脸上。太阳升起了,阳光照在山林里,穿过小木屋的缝隙,洒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。

泷奈抱着她,说一起回家,可是这次,她的搭档并没有回答她。

泷奈抱起千束回家,她检查传声器还能不能说话,对着里面呼叫,说:

“任务,完成。”


在收拾千束的遗物时,泷奈在她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叠信件。上面写着“给泷奈”,标记着不同的日期,是每一次任务结束的时间。

泷奈一封一封地拆开,从千束第一次见到自己,到与自己一起搭档完成任务,每一张信纸密密麻麻,写了千束当日的心情,写了执行任务的经过,还有泷奈每次的微表情,说了什么令人惊讶的话。但是也没有提及那个谜语的答案。

信件边上放着一本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。

书中写到,在一次下午茶会上,疯帽子问爱丽丝,问什么乌鸦像一张写字台。后来成年版的爱丽丝回到仙境,已经忘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,她也想不起来答案了。最后爱丽丝再次离开仙境时,疯帽子对她说,“你会忘了我的。”


泷奈抱着书,眼泪再次啪嗒落到书上,她轻声说,我不会忘了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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